不容置疑。

　　这是曾经向预算会请求救助的死神。

　　卡尔文深吸一口气，冷静下来。

　　“如果你不介意，我想知道你的契约，条款是什么？”

　　“你许诺了什么？”

　　话音刚落，尸体中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声音。

　　“好，一个快死的人——也没关系。”

　　“契约让十三人逃脱了命运之臂。”

　　“永生。”

　　“科赫已经拥有不死泉，为什么还需要你？”

　　卡尔文皱眉。

　　“泉水已经干涸。”腐烂的声音再次发出笑声：“即使那时，我也无法从我手中救出科赫，只能让他保持几条手臂的存活。”

　　“当科赫开始死亡时，他第一个来找我交易，我提议在谈判桌上给他一个位置。”

　　“一次简单的谈判。”

　　卡尔文走到尸体后面，目光追踪着墙上刻印的符文。

　　“而作为契约的一部分，科赫给了你这个人？”

　　“给你他的命？”

　　“不。他的命也要保全，这是契约的一部分。”

　　“科赫给了我他的尸体。”

　　“格拉永远停在死亡边缘；他的心智被赋予濒临死亡的庄严狂喜。”

　　卡尔文将头偏斜了一下：“格拉还没死吗？”

　　尸体嘲笑道：“没有。”

　　卡尔文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，拔开瓶盖。

　　“好。喝一口，你这个垃圾老家伙。”

　　格拉从背后摸向尸体，抓住锁链，然后强行把尸体的嘴掰开。

　　用另一只手将瓶子里的东西倒进喉咙，小心翼翼地确保一滴也不浪费。

　　当瓶子倒空后，

　　格拉放开尸体的脸，走到它面前。

　　“这是什么条件？”它的声音颤抖着响起。“你是从哪里得到的？怎么……？”

　　一秒后，变化的效果迅速显现。

　　尸体的脸上恢复了颜色，血液在它体内涌动。

　　皮肤上的褶皱被新生的肉组织填满。它的眼窝中升起了苍白的光芒。

　　憔悴的身体蜷缩起来，接着张开。

　　尸体向前跳起，喘息着停止呼吸。

　　剧烈的痛苦使积年累月的尘埃从它的肺中喷出。

　　它的手臂垂下抓住椅子。

　　仅仅一分钟，尸体变回了一个裸体的男人。

　　某种暗银色的东西从男人的眼睛、鼻子和嘴里流出。

　　看起来像是烟雾，但更浓重。

　　这些物质在男人上方聚集成了闪烁的云朵。

　　他的目光转向那群身体，像受惊的动物一样哭泣。

　　“不！不要离开我！不要离开我！”

　　一秒后。

　　卡尔文举枪瞄准男人，扣动扳机。

　　“砰！”一颗子弹射入太阳穴，另一颗射入心脏。

　　O5-13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

　　他的头向后垂下，仍然盯着黑暗。

　　卡尔文抓住金属椅子的边缘，把它拖到祭坛的边缘。

　　用力一推，椅子连同上面的人一起掉入深渊。

　　锁链短暂地响了几声；然后消失不见。

　　这一刻。

　　卡尔文再次感受到了那个存在的存在。

　　当格拉回头时，发现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银发女子站在他旁边。

　　她凝视着深渊，眼中充满了哀伤。

　　“第十三个鲜活的身体，”死神说，“契约无效。”

　　卡尔文咽了一口口水，小心地问道：

　　“如果致命威胁找到科赫，你会不会对剩下的十二个人手下留情？”

　　“不会。”死神没有移开目光看向深渊。“科赫可以死。”

　　卡尔文叹了口气。“好吧，这已经足够了。”

　　格拉转身走向电梯，迈出了脚步。

　　有什么东西让卡尔文停了下来。

　　格拉转过头看着那苍白的身影，试图问出他想问的问题。

　　“你为什么不阻止我？你有权力也有力量去做。”

　　“你为什么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？”

　　最后，死神转过身来，直视着卡尔文。

　　这一刻，卡尔文感到一种压倒性的孤独冲刷着他。

　　“O5议会的心中有东西在腐烂，有些东西是不会死的。”

　　“我以为我可以找到它，让它死去，但我做不到。”

　　“世界上有一些东西，即使是我也触及不到。”

　　死神再次转向深渊：“也许你会做得更好，也许不会。”

　　这些话语让诸天万界的所有人都吞咽了一口唾沫。

　　什么样的怪物能让死神也无法出手？

　　许多人心里都涌起了疑惑和惊讶，但画面却从未停止，继续播放。

　　【在解决不死性之后】

　　【O5-12和O5-11成员同样被解决】

　　【O5-12/会计】

　　【曾用名未知，黑人男性】

　　【似乎四十岁左右。股票市场名人，但在公众场合很少被提及，穿着奢华，定制昂贵珠宝的服装】

　　【戴墨镜。似乎是数学天才，据说能心算概率】

　　【可能因异常影响】

　　【保管预算会财务账簿】

　　【被混乱分裂者认为控制金融市场以积累预算会财富，甚至操纵财富】

　　【据说有很多部下，在世界主要金融政府机构内地位很高】

　　【被枪杀】

　　【O5-11/欺诈】

　　【生日未知，种族未知，出生地未知】

　　【极其难以辨认，唯一可识别的标志是左太阳穴处有一个小疤痕，同样被头发遮住，同样露出一个穿华丽女性服装的富有女人】

　　【预算会内部顶级情报实体】

　　【主持隐瞒真相，记忆清除提供监视团队】

　　【据说与孟加拉湾超巨型水下实体有关】

　　【可能具有实际扭曲性质，极其危险】

　　【需注意】

　　【不存在对O5-11的任命记录，其他成员可能是由O5-1选中的】

　　【或者在同事死后被投票选出】

　　【O5-11似乎只是突然有一天出现在议会中】

　　【结局：自杀】

　　看到这两位O5议员的结局，其他诸天万界的人都沉默了一会儿。

　　没想到堂堂O5议会，竟然就这样死了三个成员。

　　看起来轻松了一些。

　　但接下来出现的一位，吸引了许多存在力的关注。

　　【O5-10——档案管理员】

　　【曾是图书管理员Diane Walters，外表接近五十岁】

　　【可能与被驱逐的图书馆员有关】

　　【对预算会在过去末日情景中的参与有广泛的了解。据说为了保存从格拉加入议会以来地球所有活动的连续记录】

　　【这些记录主要应用于黄金地下机械】

　　【称O5-10是议会中最血腥的成员】

　　【据线报，格拉沉迷于量子物理学和议会视为神明的概念，自认为超越自然法则。在她看来普通人只是炮灰】

　　【触及宇宙真理，更好地理解手段】

　　【部分线报称她沉迷于全知思维，但未得到证实】

　　现在，屏幕上的画面仍在继续。

　　浓重的晨雾在森林中散开。

　　森林因此镀上了一层琥珀色的光辉。

　　昆虫在两人周围低语合唱，仿佛在责备格拉擅自闯入。

　　卡尔文来到所需之处。

　　这里有两个并排直立的树苗。格拉闭上眼睛，深吸一口气，将手放在两棵树之间。

　　他的手从手腕处消失。

　　伊万诺夫的眼睛睁得像茶杯。

　　卡尔文收回手，说道。（看爽文小说，就上飞卢小说网！）

　　“这是一个连接诸界的通道，一段磨损的弓弦。”卡尔文面对树苗，再次伸出一只手。“要穿过它，你需要一个精确的门轴。”

　　伊万诺夫走向卡尔文，注视着手在空间中消失。“一个——什么？”

　　“能够开启秘密的物体。”

　　“有时是一个小时的问题，或者是你携带的物体；有时则是一场仪式，一个词，一个想法。这是一种知识，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知识。”卡尔文转头看着伊万诺夫：“当你穿过的时候，就会忘记它。”

　　“呃......”

　　“想想一些碎片化的信息，你喜欢知道但不需要知道的。”

　　说完，卡尔文转身走了。格拉消失了。

　　伊万诺夫吐了一口气，闭上眼睛也迈出了脚步。

　　一瞬间！

　　这一切同时击中了他：空间和物质变得像橡皮筋一样有弹性。

　　森林被拉扯开；空气扑面而来，仿佛他用断脖子的速度穿过一条隧道——一条充满声音和光的隧道，一直延伸到永恒。

　　世界在他周围尖叫。

　　格拉正打算开口，正打算呼喊，正打算喊出来。

　　但他发出的每一个声音都被擦掉了，绕过后背进入虚空。

　　冰冷遥远的星群在上方静静注视。

　　接着，宇宙像橡皮筋一样伸展，一切都被弹回原空间。

　　这一刻。

　　诸天万界的每个人都脸色苍白。

　　因为他们也感受到了同样的压迫感......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。

　　下面，出现了关于被驱逐的图书馆员的相关介绍。

　　【图书馆是一个独立于普通空间的存在，几乎藏有每本书，以及大量从未写过的书】

　　【全世界各地都有通往图书馆的道路，在其他世界也是如此】

　　【当你爬到书架顶时，你会发现更多的书架，一直排列到你看不见的地方】

　　【图书馆有墙壁，但这并不是无限的，但它仍然比任何人造建筑都要大得多】

　　【自从图书馆存在以来】

　　【至少对每个人而言，一直在收集和提供书籍和信息。所有人都欢迎来到图书馆查阅书籍或资料】

　　【有许多关于图书馆的作品对来访者来说是神秘的】

　　【其中一些被称为第一部分，只对某些特定的人开放】

　　【其他一些则对图书馆管理员开放】

　　画面继续播放。

　　伊万诺夫微微侧身，双手和胸部触地。

　　“还好吗？告诉你，真的很激动。”卡尔文伸手帮助伊万诺夫站起来。

　　科赫在一个巨大的空间办公室内，被几十个细长的灯泡照亮。

　　几十台大型主机静静地挂在墙上的嗡嗡作响。

　　伊万诺夫认不出这是什么，但如果一定要猜的话，他会猜测这是80年代中期的设备，那种使用大唱片硬盘的设备。

　　周围有几个带有巨大单色屏幕的工作台围绕着他们。

　　大厅从四面八方延伸到其他房间。

　　环顾四周，它们的布置都很相似。走廊一直延伸，直到某处装置遮挡视线。

　　“这是什么地方？”

　　伊万诺夫仔细检查其中一台主机。

　　每台主机上都有一块闪亮的标志：一只长着眼睛和银色王冠的眼镜蛇。

　　“真的可能。”卡尔文皱眉，转头看着伊万诺夫：“这是图书馆的一部分，预算会用来存放以前所有世界的著作。艺术、文学、音乐。”

　　“以前？”伊万诺夫有些惊讶。

　　“是的。我们必须找到一位图书管理员。”卡尔文点点头：“这个地方无尽；迷宫在这里必须挨饿才能找到另一个灵魂。”

　　“这部分是图书馆的一部分，科赫知道所有东西在哪里。”

　　“我在这儿。”突然，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。

　　科赫本能地转过头。

　　看到一个生物，比他们都高；瘦长，穿着闪闪发光的银色长袍。

　　它戴着兜帽遮住了脸，但伊万诺夫仍能辨认出它的一块皮肤：苍白，有淡淡的绿宝石光泽，粗糙带鳞片。

　　“我们在找预算会O-10，档案管理员。”

　　卡尔文深吸一口气，开口问道。

　　“格拉已经不在这里，”图书管理员对他们说。

　　“她在哪儿？”卡尔文皱眉。

　　“格拉打破了与巨蛇的契约，沾染了禁忌的知识。”

　　“格拉把自己写进了不属于她的故事。至于格拉在哪里，如果你去找她，”图书管理员说，“我会带你去找她：在下面。”

　　接着科赫开始下楼。

　　长长的楼梯通向无尽的书架，走廊里布满了恐怖的奇异作品，画廊中陈列着恐怖的画作，狭窄的走廊中飘荡着叮当作响的音乐。

　　科赫走过每一扇门，都是知识的世界，而科赫仍然向下走。

　　伊万诺夫发现这里的时间流动很奇怪。

　　科赫说不出走了多久，或者在这里停留了多久。

　　当他抬头思考时，他发现已经看不到图书馆的顶部，但科赫仍然向下走。

　　仿佛过了几个世纪，楼梯终于到了尽头。

　　他们的脚步再次踏在石头上，背后的楼梯消失在黑暗中。

　　这里的黑暗浓重无比；即便是图书管理员的火把也显得黯淡，释放出的光线也很少。科赫在这片黑暗的空间中行走了一段时间。

　　穿过一个巨大的洞穴。

　　一排排巨大的石柱向前延伸到头顶的黑暗中。

　　“这是图书馆的地基，”图书管理员说：“这些柱子早在永恒之前就被巨蛇遗忘，所有的知识都停在科赫之上。”

　　伊万诺夫倒吸一口冷气：“这是蛇建造的？”

　　图书管理员奇怪地看着他：“在你们的世界，巨蛇被称为蛇，因为它们在这间客厅以外的地方就是这样呈现的。”

　　“在这里，还有在无尽黑暗下方，巨蛇还有许多形态。”

　　【至高神性——毒蛇】

　　【全知天使，知识之树守护者】

　　【超越空间和世界的景象，抽象与形象交汇之处，多元宇宙最大的知识宝库被驱逐图书馆与其背负】

　　【存放】

　　【所有已写、正在写、未写和永远不会写下的书】

　　【“知识”这一概念象征本身超越了无数维度的力量】。